很高兴,老兄能如此开诚布公的讨论。
对于作者而言,应该只凭作品说话,没必要在行文之外还做更多的解读注释。但现如今毕竟是网络时代,任何一部小说进入连载,就不仅仅是作者一个人在参与了。所以,我也尽量享受跟读者们互动的乐趣。
我所认定的男权之所以令人讨厌,归根结底就两个字,双标。所谓男人走肾,女人走心,所谓男人再花也是顾家的,女人只要出了轨,就连心也留不住了。还有很多人从生物基因的角度解读男女出轨的动机,说男人天生就喜欢追求新鲜感,渴望捕猎的刺激,而女人更重视安全感,希望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和更富足的资源保护自己。以上这些,都是我不敢苟同的。
男女之间,其实没有那么泾渭分明的区别,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都好色,都有好奇心,都是感情动物也同时是社会生物。
在《金瓶梅》那个时代,风月小说最终都是劝人回头是岸的,那是因为封建的社会环境下,作者只能借着这种说教宣泄性压抑。现在的网文时代,越来越多绿文,虐文,甚至绿母也成为一种流行,这是现代人性压抑的表现形式,男人一方面希望婚姻道德能约束女人的情欲,一方面又羡慕那些可以随意挥霍性资源的所谓成功者。女人,便成了他们发泄心中郁闷的对象,越漂亮的越下贱。一旦被发现,就必须下到万劫不复的地狱,再踏上一万只脚。
这样的男人其实是可悲的,他们把自己在社会生活中遭受的压迫和虐待变成了黑暗的能量,借由性欲发泄出来,只能是一种伤害,害人也害己。其实,人的欲望不是罪恶,不会一放出来就无法控制大杀四方再也关不回去。许博恰恰是在祁婧身上看到了她欲望被释放之后的美才领悟了这一点。所谓下到深渊的底部,去探索另一个世界的风景就是如此。对于某些思想上比较狭隘的人来说,这就是淫妻癖,就是变态,就是贱。所以我说,这种人很可悲。
在你的评论里,我总能感觉到一种焦虑,那就是怕风筝线断了。这我能理解,但是不必过分担忧。就像我上面说的,人是感情动物,男人女人都是。
我其实不主张给感情分类的,所谓亲情爱情友情,都是一种情感上的依恋和不舍。那些记忆中的美好,总是盼望能一直延续下去。所谓誓言,忠诚,从情感的角度来看,都是这种盼望的一种表现形式。许博为岳寒解惑的时候说过的存钱罐儿,就是想说明这样的道理。西方经济学发明的所谓沉没成本,恰恰是在跟这个存钱罐儿对着干的。那是因为他们讨论的是纯理性,而我们讨论的是情感。日久弭深,这就是为什么只要是人就要念旧。
从一个痛改前非的潘金莲到如今风情万种的婧主子,祁婧无时无刻不念着许博的恩情,这种感情,只要有良心一辈子都不可能忘了淡了。你之所以要担心,无非是觉得一个接一个的男人上了她的床,而且都比许博要有魅力,有实力,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或者从基因的倾向出发,良禽择木而栖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即使姑且不念旧情,这种优势选择也没有存在的土壤,因为,没人逼她二选一或者多选一,不是么?
在《医生》文里虽然没有讨论到这个深度,但一个基本事实是清楚的,如果许博不去捉奸,祁婧也不会动嫁给陈京玉的念头。她不过是在享受一根大鸡巴的性服务罢了,需要面对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什么时候结束。只要不被发现,就还有退路,而真正不幸的是,一旦事情败露,就只能做出选择了,出于背叛的羞耻和愧疚,大多数女人都会干脆一条道跑到黑,这难道不是每个出轨的女人都要面对的窘境么?所谓的背叛,究竟是从哪一刻才开始,真能说得清么?
毋庸置疑,这种被逼无奈的选择,后果是严重的,教训是惨痛的,由此回溯,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欲望是猛虎,放纵是罪恶,一定不要纵欲!仔细想想,这样的结论虽然符合逻辑,但真的讲道理么?逼迫一个女人背叛婚姻的究竟是欲望还是道德?男人可以出去应酬,去嫖妓,堂而皇之的说是逢场作戏,说是走肾不走心,女人却必须给欲望加上镣铐,偷偷摸摸心惊胆战,出了事就要接受道德的审判甚至万劫不复?这算哪门子的道德?
这就是我所反对的男权。但我不是反对婚姻,更不蔑视爱的承诺。一切美好的感情都是珍贵的。我只是想告诉每一位读者,这个承诺的条款能不能不要那么千篇一律,人云亦云?性爱,不是献祭,也不是罪恶,而是一种男女交流的通道,是感情的载体,也是愉悦身心的一种最原始的方式。只要承诺的双方都认可,任何形式都应该是自由的,不是么?
至于我是不是强调女权,视许博若无物,我觉得仍旧是你的焦虑在作怪。刚刚发生的危机,起到主导作用的难道不是许博么?跟大猩猩一时兴起的交流,难道不是许博早就开好了通行证的么?而且,许博这不是来了么?如果这样解释还不够到位,可能是我没弄懂你的意思,期待你把顾虑讲得再清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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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qunmde 于 2021-9-24 09:36 发表 
我其实不太明白你所谓的厌恶男权该怎么认定。你可以根据你的大纲来说一二三点,我只能从我看的部分来说出我的观点。本文从开始我就没当绿文看,我觉得是情欲文,相信你也没觉得自己写的是单纯的绿文,因为如果只是写祁婧怎么 ...